12月16日11时左右，在市卫健委紧急调度和徐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以下简称市一院)、徐州市传染病医院(以下简称徐传院)的积极协调安排下，市一院两小时内快速集结院际会诊医护团队，携约一人高的大型奥林巴斯腹腔镜设备和手术器械、耗材、消毒包、一次性防护用品赶赴徐传院救治一名不宜搬动转运的感染性休克、急性梗阻性化脓性胆管炎患者。该医护单元由市一院普外·肝胆胰外科副主任、主任医师宋兴超，麻醉科副主任、主任医师王德领和手术室护士王楠组成。
2小时快速组建院际会诊医护单元
当日13时左右市一院手术团队在徐传院5位医护的配合下用时2个小时为患者实施胆囊切除+胆道镜胆管取石手术。截稿时，从主刀医生和患者家属处了解到，术后患者的休克症状和黄疸情况有所改善，血糖血压等指标在正常值，不日将从ICU转入普通病房。
据了解，院际会诊是一项基本的医疗制度和常规的诊疗活动，对提高诊断符合率临床治愈率与抢救成功率有积极的作用。这项活动展现着院与院之间的合作精神，为患者带来更高标准诊治方案，同时也为患者带来更多的便利。以团队形式如外科、麻醉、护理这样手术单元长距离、自备大型设备、器械、耗材的院际会诊并不常见。考验医疗机构的机动性、组织力、执行力等综合能力。
《医师外出会诊管理的暂行规定》中明确规定，如存在邀请医院的技术力量、设备、设施不能为会诊提供必要的医疗安全保障的情况时，派出会诊医院有拒绝的权利。
“12月16日9时左右，按照院里安排和我处吴小进主任的委托，与市传染病医院医务处吴宇慧主任对接，包括接收会诊单，选配医护团队人员，协调奥林巴斯胆道镜设备、手术耗材、防护用品、运送车辆等工作。”市一院医务处副主任戴必照介绍说。
“接到任务后，考虑到院际交流，而且因为患者病情较重，有感染性休克，我们必须要安排一位专业水平过硬的，能代表我们医院水平的医生过去，这既是对患者负责，也是对医院负责。”麻醉科主任李北平说。
“结合院里安排和手术需要，选派了业务水平、综合素质较高的王楠，她在接到任务后毫无畏惧，20多岁的孩子有条不紊地按照宋主任列出的手术清单准备着。”手术室护士长张大葵对接供应室、集中科内力量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完成人员、设备和刚出锅的手术器械的准备工作。
感染性休克 患者命悬一线
徐传院给市一院发来的院际会诊单上显示，患者时先生出现高热、乏力，时有恶心、进食差、睡眠欠佳的情况，彩超提示胆囊壁增厚、水肿，胆囊结石，诊断为继发性肺结核，糖尿病，腔隙性脑梗死、肺占位、感染性休克、胆囊结石、肾结石、急性胆囊炎、急性化脓梗阻性胆管炎、胆总管结石。“12月13日晚上我老伴因胃疼，近一个月以来瘦了20多斤，我觉得他有糖尿病，就没太当回事，后转院至传染病院，14、15号突然发高烧，近41摄氏度，15号下午我以为他睡着了，但脸色不对劲，找来医生护士，连续量了两次血压都很低，医生告诉我说他昏迷了，得赶快做手术，胆囊里炎症肿胀大的像个气球。听说有生命危险，我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怎么办，就眼巴巴地看着家人和医护在那儿忙碌，无能为力。”患者妻子陆女士称。
据介绍，感染性休克是由微生物及其毒素等所引起的脓毒病综合征伴休克，在感染灶中的微生物及其毒素、胞壁产物等侵入血循环，激活宿主的各种细胞和体液系统，作用于机体各种器官、系统，影响其灌注，导致组织细胞缺血缺氧、代谢紊乱、功能障碍，甚至多器官功能衰竭。作为一种发病率高、死亡率高的危重症，对患者造成极大的生命威胁。因此尽早手术，祛除原发病灶，提早阻断引起休克的主要病因尤为重要。
“当时全家人都懵了，只有我还稍清醒一些，在徐传院医生的引导下，尝试与异地某医院联系，救护车都联系好了，外地医院一听我哥已陷入昏迷、还是结核病患者，以不适合长距离奔波为由拒绝了我们。通过一些渠道，我联系上市卫健委的领导，传染病院和市一院达成共识后，为我们安排宋主任和几位医护来，次日就进行手术了。”患者妹夫陈先生回忆着。
电话中，患者的两位亲属都表达了对市一院和徐传院医护的感激。“本来心如死灰，后来听说和我们素昧平生的市一院大夫一口答应来救我老伴，我都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是一名小学老师，我正筹划着代我姐夫他们给市一院、传染病院参与救助过的医护写封感谢信，赞誉他们救死扶伤、大爱无疆的精神，可我连他们的全名都不知道”……
院际手术团队勇闯手术、麻醉“两道关”
据介绍，急性梗阻性化脓性胆管炎属于外科急腹症，也是肝胆外科一种危重胆道疾病。出现此病的临床症状应立即就医，若治疗不及时可危及生命。本病体征发病急骤，病情进展快。除具有一般胆道感染的Charcot三联症(夏洛特三联征)，即腹痛、寒战高热、黄疸外，还可出现休克、神经中枢系统受抑制表现，即Reynolds五联症(雷诺五联征)。感染控制不及时，脓毒血症发生，即感染灶中微生物及其毒素等浸入血循环，导致组织细胞缺血缺氧、代谢紊乱、功能障碍，甚至可出现多脏器功能衰竭。如果病情进一步发展，胆道梗阻与胆道高压不解除，则危及患者生命。
宋兴超谈及该类疾病体征及危重性后，介绍了两种常用的治疗手段。“病人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在积极抗休克的同时，胆囊切除+胆道镜探查取石+T管引流，可以一次解决病人面临的胆道梗阻问题;针对不能耐受麻醉、高龄及不具备根治手术的患者，可行经皮肝穿刺胆道引流术(PTCD)、内镜下鼻胆汁引流术(ENBD)等微创治疗，引流出脓性分泌物及胆汁，解除胆道梗阻，减轻感染中毒症状，度过感染危险期，为二期手术提供可能。”
宋兴超表示，尽管患者腹腔内的大量渗液和明显的腹腔黏连等情况给手术带来一定影响，胆囊切除+胆道镜胆管取石术在院已开展多年，属于相对成熟、风险较低的手术，加上胆道镜的助力，难度在可控范围;术中风险主要集中在麻醉环节，除了维持患者的生命体征稳定，对肺结核患者的气管插管是麻醉师面临的又一个考验。
“在对病人进行术前访视、评估后，制定麻醉手术方案。予以抗休克治疗，扩容，血管活性药物运用，保证氧供和循环功能稳定，维持了病人生命体征的稳定，助其安全度过手术麻醉关。”王德领从术中麻醉的角度谈道，“对麻醉医生来说，影响感染性休克手术结果的因素众多，包括麻醉前的准备、麻醉诱导用药、麻醉维持用药、麻醉方式、麻醉中监测以及手术中的管理等，稍有不慎，会发生严重后果，如严重低血压，肺水肿，多功能脏器衰竭，甚至死亡。”
“我的主要任务是准备、保管所需器械和耗材，协助宋主任使用胆道镜和麻醉师完成麻醉，术后做好器械的预处理，在做好防护的情况下把器械带回来进行消毒灭菌，这也是我们手术室护士日常且主要工作。”被抽调到该任务时，2018年入职市一院的95后手术室护士王楠正在配合院内另一台手术。“准备过程中时间太赶也没时间紧张，在吃饭时看到疫情期间徐州建的方舱时，稍微有点心理变化，进入手术间后，心情慢慢淡定下来，直接面对病人的两位主任都不害怕，还鼓励着我，我就更不害怕了。胆道镜的安全转运对我们很重要，宋主任不时嘱咐着，我们在120上抱着它、护着它，就怕有什么闪失，整个过程中团队受到来自120师傅、徐传院医护和病人家属的帮助，我觉得来这一趟挺值的，让我在实战中进一步体会快速准备、协调合作和团队精神的重要性。”
医患携手浇灌希望之花
宋兴超、王德领和王楠受访时分享了支撑他们一往无前的信念。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职，无关名利，是责任也是义务，患者及其家属的走投无路、求助无门，我感同身受，只要我有能力，我就要去帮助他们。”
“我是一名医务人员，敬佑生命，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我也是一名党员、支部书记，作为党员，哪里有需要，哪里有困难，就得毫不犹豫，冲向前、冲上去，传染病固然可怕，但是病人的生命至上。”
“从传染病院ICU病房走过，看着里面的危重症病人，其实每个医院的病人都是一样的，只是这里的病人多了一个他们也不想得的传染病，只要医护做好防护，真的没那么可怕，我们不应该排斥他们。就像新冠肺炎疫情发生的时候一样，尽管情况很危急，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前往一线去帮助他们。”
“我想等老伴身体好些，一起去感谢所有帮助过我们的医生、护士。”曾经在徐传院苦苦期盼着救治医护团队到来的陆女士，虽然还没能和术后的老伴见上一面，但希望的种子早已在与市一院医护团队相见的那一刻深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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